第(2/3)页 贺川的指节叩在姜沅办公室的大理石桌面,腕间积家表盘折射出十年前图书馆的黄昏。 那时姜沅总把草莓奶油蛋糕上的银珠糖挑给他,自己啃着融化的蛋糕边,鼻尖沾着奶油说。 “等我们结婚时要订十层蛋糕。” “沅沅,我每天经过淮海路那家婚纱店......”他的喉结滚动着,像在吞咽发霉的誓言,“你试鱼尾裙那天,我其实躲在更衣室外面哭。” 姜沅的钢笔在收购合同上划出裂帛般的声响,蓝宝石袖口磕在镇纸的金貔貅上。 “贺总指的是我拿到剑桥offer那天?你哭着说异地恋太苦,转身就和法语系的Lisa在试衣间......” 落地窗外的暴雨突然猛烈起来,雨滴在防弹玻璃上撞成破碎的银河。 贺川想起毕业季的暴雨夜,姜沅浑身湿透抱着企划书找他,而他正搂着啦啦队长在落地窗前接吻。现在那面玻璃倒映着他扭曲的脸,像幅超现实主义的忏悔录。 “我可以把川海资本30%的股份转到你名下。” 他解开领带,露出锁骨下方新纹的字母Yuan。 “上个月我去普陀山请了和合二仙,大师说我们......” 姜沅终于抬眼看他,瞳仁里跃动着证券屏幕的绿光。 “你酒驾撞坏南浦大桥护栏那晚,接你出警局的是王局长的侄女吧?” 她按下通话键。 “送客,顺便把新风系统开到最大。” 贺川倒退着撞上青铜门把手,腕表磕出蛛网状裂痕。 二十岁的姜沅会捧着这种伤口掉眼泪,现在的姜沅正在焚烧他刚碰过的文件。 灰烬落在古董留声机的铜喇叭里,那里面曾循环播放过他送的黑胶唱片——背面用口红写着永远。 贺川站在暴雨中的梧桐树下,手机屏幕在掌心不断熄灭又亮起。 姜氏大厦二十七层的灯光像把金色长矛刺穿雨幕,他数到第三十九次呼吸时,终于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前。 姜沅正在和欧洲客户视频通话,意大利语混着雨声落在他耳中,竟与十年前她教自己念“Ti amo”时的语调重叠。 “姜小姐!” 他冲进雨帘时踩碎了水洼里的月亮,怀里的丝绒盒子被雨水泡得发胀。 “你二十岁生日那晚说过,等我能买得起一克拉钻戒......” 姜沅将平板电脑交给助理,伞沿抬起时露出眉梢凝结的寒霜。 “你记错了。” 第(2/3)页